春日落叶祭

你该有多冥顽不化，
咬紧这枝头倔强地熬过经冬的蚀骨寒霜？
——即使周遭的枝丫早已在秋风中凋零完了所有，
任何一片能桀骜不驯在风雪下起舞的绿光。

在不见日光的冰封下呼吸，
在不闻虫鸟的孤寂中等待；
当绿意变成深邃的枯黄，
皮肤为干冷的空气划出纹伤——

这是否值得，
什么才是属于你自己的期望？

终于，
你在春暖花开的姹紫嫣红中醒来，
仰望枝头上方生意盎然的嫩叶夺走阳光。

在蝶舞蜂喧的柔风里松开那死撑一季的树梢，
看着它、离开它，
在温润的空气中盘旋着坠落——
你不曾在北风的呼啸中妥协的

我看着你落在泥土里，
抚摸过你与严冬战斗过后沾着尘土的痕伤。
捡起你，带你走入花园，
把你放在一只同样死在春日里的蝴蝶身旁。

2022年3月17日